第三十一 无题

>     “你们这些渣滓不要碰她！！”

    暗恋着的女孩在哭喊中被按倒在地，开始扯碎了身上的布匹，血气方刚的男孩不顾女人的阻拦，冲了过去。

    突破口被打开了，人质之中有身为丈夫的人、有身为母亲的人、有喜欢的人、有不顾一切想要保护的人、有亲人、恋人、友人……

    依靠千鹤指挥才勉强和强盗相抗衡的村民们产生了一个误解，认为那些强盗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们团结起来，一起冲过去，就能保护最重要的人了。

    天赋的才能没有告诉那千鹤，这样临时组建起来的松散团体并不适合打防守战，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不利……

    越来越多脱离指挥冲过去的村民被理所当然的放倒了，千鹤咬着手指努力思考着对策，思考着打破这危局的灵光一闪。

    当刀刃架在千鹤自己弟弟的脖子上时，她无法再忍耐下去。

    “不要！住手，求求你们放过他！”

    千鹤，一位姐姐这样哀求着。

    “无论对我做什么都可以，请不要伤害他！”

    深田村，沦陷。

    火焰，在燃烧着。

    人类的首级被割下插在木桩上威吓那些瑟瑟发抖的村民，条件允许下，强盗们既没有滥杀，更没有立刻侵犯女眷，而是将反抗者打到无法动弹的地步再集中捆绑了起来，这样温柔的手段很快便迎来了答案。

    那是强盗首领的恶趣味。

    他许诺下会释放村民的谎言，让村民互相指认彼此之间的身份关系，然后……

    “看着别人去死就可以冷着一张脸无动于衷，但只要自己的弟弟有那么一点点受伤的可能性就立刻投降，不觉得很过分么，这位当姐姐的，嗯？”

    ”

    被捆缚住手脚，嘴也被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脏布塞住，山太郎睁开双眼后，见到的是——地狱。

    充满回忆的家被烧毁，亲朋好友死的死伤的伤，憧憬着的，也是这世上对山太郎来说最为重要的姐姐，就在自己的面前被那粗鄙的强盗玩弄着身前汹涌。

    “不过，你这小子还真是超有桃花运的不是么，身边的女人都是这个村子最棒的极品货色。”

    观察着山太郎激动挣扎的反应，一位**的美少女被强盗团的新人扛来丢在山太郎身前。

    “唔？！唔唔！！”

    山太郎呜咽看着那昏厥过去的青梅竹马，紧接着用吃人的恐怖目光死死瞪着那强盗首领。

    “哇啊，好可怕，不要这么看着我啊，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哦，所以你的小女朋友还是处女哦……不过很快就不是了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唔呃！！呃噢噢！”

    “哦，这不是很不错的反应么，人类观察不管看几次都是这样有趣！”

    这就是强盗首领的目的，牛头人的戏码要是没有苦主那岂不是少了非常重要的一环？单纯的施暴他已经玩腻了，人类要是不追求更为强烈的刺激那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不断挣扎的女性们像是羔羊那样被剥的精光，只是这次明明强盗们一个个都高涨着情绪，却谁也没有进行正戏，强压着身心的欲望眼巴巴望着那废话不断的强盗首领，似乎在等着他的命令。

    “我受不了了！老大，快点干吧！”

    “啊？”

    那是加入强盗团的新人，迫不及待的摩挲着山太郎青梅竹马丰润的肉体，只是随着他的话语，周围强盗明显的身体为之一颤，连高涨的情绪都消散了一些。

    “白，白痴，别多嘴！”

    “没有谁告诉他规矩么？”

    “首，首领？”

    像野狗那样舔舐着少女日益成熟的花苞，兴致高涨新人强盗没有发现同伴们的异样，更没有发现不祥的黑影降临在了他的身后。

    “你小子……竟敢破坏本大爷的仪式……”

    “欸？”

    在新人强盗发出悲鸣之前，连求饶的话语都未能生成，第二击灌入了他的肺部，鲜血涌上喉咙，想要呼吸与吞咽鲜血的种种反应最终令他发出细微的响动。

    无言的刀刃一次次的落下，或切割，或刺穿，对同类的残忍在这一刻铭记在了所有人的心中，村民之中无论男女都有人因这残忍的一幕而小便失禁。

    将那不懂规矩破坏了自己仪式的小杂碎略施小惩切成碎块，转过身来的强盗首领伸手拂去脸上的鲜血，露出爽朗的笑容。

    “好了，我们继续。”

    惨死的新人强盗很快便被抛掷脑后，毕竟比起一条生命逝去这种小事，更加愉快的仪式就要开启了，狂热的气氛再次席卷场间，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山太郎与沦为人质的村民们发出呜咽的吼声，不断挣扎着手脚处的绳索，磨烂皮肉的绳索摩擦进血肉的剧痛全部都感知不到，只剩下对自身无能为力的愤怒和刻骨铭心的仇恨。

    对！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这些才是强盗们想要听到，看到的！

    他们想要掠夺的不仅仅是物质，更是这些曾经与他们一样沉沦在凡庸之中的灵魂，这是比交配更加强烈的喜悦。

    为什么我们会遭遇这种事情？

    村民们这样想着。

    什么坏事都不曾做过，处处与人为善的我们为什么会遭到这样的对待？

    努力着，努力的辛苦耕耘土地，拼尽全力在这艰辛世道生存的我们，为什么……

    官兵没有来救她们，故事中的英雄也不曾从天而降。

    “嗯，虽说我想不会吧，不过莫非你也还是处女？”

    扶持着前端的强盗首领发出略感惊奇的感叹，那感叹令千鹤再次流下不甘心与痛苦的眼泪，也令眼睁睁只能看着这一切的山太郎感到窒息，心脏在不断抽痛着。

    “哈哈哈哈！真的假的？这可真是杰作！”

    强盗首领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对一众强盗发出了命令，让他们像是小学生那样乖巧的听着老师的命令，要在同一时间随着他的动作一起夺取这些村民的贞洁、尊严、灵魂，一切。

    这才是他心中完美的仪式，是陷入偏执的狂人所想出来凡人无法理解的新追求。

    强盗首领双手狠狠抓住那饱满的花苞，指甲陷入肉中令鲜血流淌。被这样对待的千鹤全身都在颤抖，但却强忍着不发出痛呼，她认命了一般不再挣扎，甚至乖巧的服从那即将强行夺走她宝贵贞洁的卑劣强盗。

    “求求你，只有我弟弟……请放过我弟弟，对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只有我弟弟请放过他……”

    她没有说任何威胁的话语，从村民擅作主张开始，胜利的天平便不再向她这边倾斜。现在唯一希望的便是这强盗能放过自己的弟弟，为此像是诅咒对方，自己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废话她是不会说的，哪怕只有一点点会引起这强盗反感的话语她都不会说，甚至为了弟弟她可以主动让这强盗舒服起来，无论是用嘴还是什么，只为了弟弟的生存率哪怕再高那么一点点。

    “啊，我可是很讲信用的，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不会对你弟弟下手的。”

    骗你的。

    “小子！你就在那里心怀感激的看你姐姐和小女友一起失去处女的瞬间吧！然后把这个画面永远记在脑子里，当作你今后夜晚的配菜吧！”

    你不会再有下一个夜晚了。

    少年的心死了，双眼失去了焦距，他想要去死，想要这个卑劣的强盗去死，想要这天空崩碎，大地沉陷。一切都无所谓了，他不想看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祈祷着一切事物的死亡，祈祷着一切都为之终结。

    神明没有听到那祈祷，恶魔没有听到那祈祷，英雄也没有从天而降。

    轰……！

    伴随着地面的摇动，燃烧着的房屋被那坠落的冲击推倒，不知道从哪里一个立定跳远砸过来的恶鬼缓缓起身，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它的身上。

    是炼狱之中的罗刹鬼。

    灰色的皮肤，白色的长发与赤瞳，那空白的面具自嘴巴位置裂成锯齿状，像是牙齿一般又像是在咧嘴狂笑。

    神圣的仪式被第二次打断了，提起裤子的强盗首领面目狰狞到让人分不清在场谁才是真正的怪物。

    “宰了它！”

    多说无益，那些分不到女人的强盗随着命令一起杀了过去，刀剑与长枪一同命中了那怪物的身体，残忍浮现在强盗们的脸上，这种战斗配合他们经常做，只需要各自一起发力，就可以将人类分割成肉块。

    “……！”

    一声声刺耳的摩擦声，是那怪物自身体关节处延伸出来的利刃架住了刀枪，使之无法刺穿肉体！

    那即是利刃又并非利刃，通过仙人化的力量膨胀激增出来的肉块，再由仙术查克拉强行塑造成形的虚伪之物。

    却非凡人可敌。

    自身体关节处延伸出的利刃激增半米长，刺进了包围它的强盗们身体各处，只需身体转动，便化作了利刃旋风将强盗们残忍的分尸。

    血肉内脏洒落一地，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

    “什，什么呀，这家伙！”

    反应不一的强盗们慌乱的重整着架势，被称为仙人化的怪物跳跃向人群，利刃的手指肆意挥动便有残肢断臂掉落在地，扬起一蓬篷鲜血自人体喷射而出！

    “呼……”

    哭喊叫骂的声音响做一团，怪物捏碎了人类的手臂，自脚背上延伸出来的利刃捅进了一名围攻他的强盗后门，主动折断后永远留在了他的体内，令其发出鸡崽子一般的尖叫声。

    “喔喔喔喔喔喔！！”

    挥舞着斧头的强盗将全身的力量都压了上去，斧头砍断了一处利刃，成功将那无人制止的怪物压制后退。

    “首领！趁现在！”

    握着斧头的强盗呼唤着作为首领也是最强的那个人，却丝毫没有得到回应，不单单如此，在自己压制住这怪物时，同伴们没有想着冲过来帮忙，反倒一个个转身就跑。

    三十多人的强盗团眨眼间死了三分之一，战斗并非游戏需要将敌人全歼才算获胜，当大量的同伴瞬间死去后，剩下的人便会因为恐惧与绝望等等负面情绪传播而丧失战意。

    什么狗屁的及时行乐，去他妈的被陨石砸死也无所谓，死了就什么都做不到了不是么！？

    这些残杀弱者的蝼蚁之辈并没有做好自己被杀死的觉悟。

    四散而逃的强盗们忘记了勇猛，忘记了残酷，只是一心被恐惧所支配，想要远离那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唔！”

    引以为豪的蛮力在最初爆发之后，便被那怪物仿佛源源不断的力量所压制，重新再生出来的利刃在仙术查克拉加持下如切乳酪般将那斧头切断，斩断强盗的手腕，刺入强盗的胸膛，将那一颗脆弱的心脏暴露在满是烟尘的空气之中，搅碎。

    使斧头的强盗意识在远去，死亡降临之际他并无其他杂念，反倒是想起了那哭成花猫似的小女孩。

    混乱之中一把刀被踢到了作为人质的少年脚下，他的双眼随着那怪物出现恢复了光彩，希望重新点燃了他活下去的斗志。费力的割开了绳索，手握钢刀，对那些仓皇逃窜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强盗不管不顾，寻找着姐姐和青梅竹马的所在，这次一定，这次一定——

    要保护好你们。

    “该死！那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强盗首领狼狈的在林中逃窜着，在手下数人围攻却被轻松分尸后他就断绝了与之战斗的想法，混在人群之中悄然逃走，事实上不断自背后传来的惨叫与悲鸣声证实了他的贤明之举。

    强盗首领没有抛弃手下的负罪感，只要他还活着，那种程度的强盗团要多少有多少，这次只是运气不好，下次的话，下次一定……

    直至跑到肺像是烧起来，腿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强盗首领才迫不得已一头栽倒躺在地上恢复着体力。

    “哈啊……哈啊……太浪费了……要是再晚出现一会就好了，要是再晚一会就可以吃掉那个女人了……等着我哦，我一定会再去找你的，嘿嘿嘿嘿嘿……”

    他对自己的东山再起丝毫不曾怀疑，以防万一，强撑着体力透支的身体继续行动，尽可能的再远离那怪物一些。绝不能掉以轻心，在找到城镇混入人群之前，自己都要做好被那怪物找到的最坏打算。

    就是这样小心谨慎和强迫自己的毅力才让强盗首领活到了今天，并且一次又一次达成了完美的仪式。

    他藏身于树木之后，缓缓移动着，探寻着那可爱的声音，嗅着空气中散发着可能有也可能没有的少女幽香，不，这个气味，莫非是幼女？

    无论是作为人质也好，还是自己东山再起的资本，没有比这更好的礼物了。

    先去街上招揽客人赚取第一桶金，再将她卖到风俗店里好好工作，给自己源源不断的赚钱。明明连人都没看到，强盗首领便已经轻车熟路的安排好了要做的一切。

    找到了！

    最终欲望战胜了理智。

    近距离接触死亡这件事情令他作为生物的本能想要尽快延续留下遗传因子。

    强盗首领有着属于他自己那一套的行事准则，活下去这件事情是有不可预料的风险的，好比这次莫名其妙杀出来的那个家伙一样，谁能保证他就一定能安全到达城镇？

    因此不要犹豫，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一下下就好，很快就会结束了，不会影响什么的，呵，就算死了也无所谓，死在女人肚皮上不正是他的夙愿么？

    与这个幼女的相遇也是命运的安排啊。

    一开始谨慎的想法与现在被欲望驱使的鲁莽，无论是哪边的道理都被他一个人讲完了。

    强盗首领从藏身的树木后走出，对着那幼女伸出了魔掌。

    于是……

    他看见了她，它看见了他。

    “呼……”

    充满血腥味的吐息喷在强盗首领的脖颈后，令他伸出去的手和全身僵硬住了。

    强盗首领不敢回头，瞪大了双眼想用眼角的余光确认那最糟糕的猜测，虽然本能与天命已然告知了他身后是什么。

    “请，请饶了，饶了我吧，我，我，我以后……”

    “不——行——”

    “唔！？”

    灰色的手掌捂住了强盗首领的嘴吧，令他无法发出声音，庞然的巨力将他重新拉回藏身的树木背后。

    直至这一刻，恐惧无限在他心中放大，死了也无所谓这样的想法又是多么的可笑。

    有野兽咀嚼食物的恐怖声响传出，令那藏在灌木中的幼女瑟瑟发抖，却又一动不敢动，不久后鲜血自那树木背后流淌而出，侵染了土地。

    灰色皮肤的怪物全身沾染着不属于他的鲜血，径自走向那幼女藏身的灌木丛，那白色面具上的锯齿状牙齿滴落着鲜血，没有什么比那更加形象的诉说纯粹的恶意是什么，他对那发抖的幼女伸出了利刃一般的狰狞手掌！

    “呼……”

    那伸出的手掌在半空中茫然停顿了下，灰白色的怪物抬腿从幼女藏身的灌木丛上跨过，像是醉酒的旅人那样摇摇晃晃的向着南边走去，直至消失在了林中。

    ——

    一个村子被强盗所袭击，村子虽然被烧毁了，万幸村民大多都存活下来了，田之国大名不情不愿的在官员和国民的压力下许可了调拨款项资助村子重建。

    现场强盗们被肢解的残忍场面令资深的调查官员都吐了出来，逃出村子外的强盗也被发现被肢解在了逃亡途中，其中一具尸体疑似遭到了野兽的攻击被啃食的面目全非。

    关于那不知为何只杀害强盗的怪物情报，姑且推测对方只攻击拥有作战能力的对象，而且怪物什么的也有可能是什么忍术的变化。但这些最终也只是落在纸质文件被收藏起来罢了，在这乱世，发生什么事情都没什么好奇怪的。田之国没有忍者，没有自己的忍村，没有那样的力量去搜寻那来历不明的存在，只能召集官兵将重要城镇保护起来，以防那不知是敌是友的存在。

    只有一位失去了家人的幼女，坚持说那是一位温柔的怪物先生。

    这种小孩子不着边际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