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不眠夜

p; 他做了个五指爪的手势，我看不懂。

    老刘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卖野山货，还是……摸古董的？”

    敢情他把我们看成了偷猎或者盗墓贼了。

    我冷笑一声：“我们不做那些违法生意。”

    老刘嘿嘿笑道：“违法是在城市里违法，城市里当然不能犯法，这里又没有违法的说法，没人会说啥。”

    他整个人透出一股子山野特有的狡猾和精侩，老刘从兜里摸出一块东西，这是一面两指宽的方形玉片，上面云纹密布，在中间分界点处有一只雕刻得古色古香的蝙蝠，整个玉片方方正正，碧玉色，另一面没图案，右下角缺了一角。

    “这是我在阎王洞外面挖出来的。”老刘把玉片凑到我面前：“马兄弟，这个卖给你，你给个价，给个价嘛。”

    我给他弄得心情烦躁，几个队友生死未卜，他却在这里兜售东西。

    于是我胡乱给了价格：“三百块，不二价。”

    “太低了嘛，太低了。”老刘急了：“上好的明代白玉，为啥这么点钱，真货，是真货，马兄弟，给个诚意，是假的你来找我老刘，我就在怒江，又跑不掉。”

    我原本心里就不爽，这下子给他缠得受不了直接说：“玉片我没兴趣，如果你有辟邪树上的白石我可以收。”

    这话一出他立刻沉默下来。

    良久老刘苦涩道：“那是拿命去换。”

    好在他终于没有再集中于让我买他的东西，我们都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陆阴阳撑着黑伞从外面走进来。

    她把伞抖了抖水放在旁边地上：“没有看到他们，倒是找到了一个人。”

    一个手长脚长半大孩子从她身后走出来，看了看我们两人，一点不怕生，坐在我们对面，把身上湿掉的衣服脱下来拧干，然后双手拿着在火上烤。

    他看起来干瘦黝黑，眼睛很亮，胸口有一道从左肩到右腹部的旧伤疤，年纪在十三四岁，模样还没有彻底长开。

    少年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懂，陆阴阳翻译说：“他说问你们有没有吃的。”

    我把饼干递过去，他就狼吞虎咽吃得一手饼干渣子，见他这么饿我又摸出巧克力，他眼睛里倒是渴望，可手上还是拒绝了。

    陆阴阳继续翻译他的话：“他说不吃了，他饿了两天，不能一次性吃太多，他说谢谢你。”

    这少年自称叫阿猴，是德昂族人，他来山里捡蘑菇和笋子，结果两天前不小心脚滑摔进了一根坑里。他花了两天时间才从里头爬出来，又累又饿，外面又下起大雨他根本辨别不了方向，于是躲在一个石洞子里头，陆阴阳发现了他就把他带了过来。

    老刘眼睛一亮：“陆小姐，你原来会德昂族的话。我都还听不懂，只能听懂一些藏语和景颇话。你是在学校当老师的吧？”

    陆阴阳摇头，没有回答他。

    老刘讨了个没趣，开始问阿猴有没有在山里找到一些瓦罐和青铜片什么的。

    这老头一有空子就瞎打听，之前罗立在的时候还看不出来，他一走老刘本性就暴露出来，比起我们他自己才更像是一个二道贩子。我不由怀疑，这老油子应该暗地里没少捞偏门。

    听到阿猴对这些东西茫然不知，老刘也觉得兴趣了了，说他累了先休息一下，待会儿起来换人值夜。

    我也懒得理他，问起阿猴有没有见到周游和罗立俩个人。

    犹豫了下，阿猴用低沉的声音说了一串话，又看了看躺在一边背对我们的老刘。

    陆阴阳说：“他说没有。”

    我一阵失望，却被陆阴阳碰了碰手臂。

    她在地上灰里写了几个字。

    阿猴看到周游和罗立被老刘推下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