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准备入山

;   他看到周游从树上跳下来，松了口气：“不能爬‘辟邪树’，爬不得，爬不得。”

    我不由好奇道：“这叫辟邪树，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看罗立，罗立呵呵笑道：“老刘，这就是我几个朋友，我们一起要过去，不要见外。”

    老刘点点头，弓着背往前踩着树叶和湿土慢慢走着：“辟邪树是当地原来一个少数民族的风俗，叫做羌人，在这的一支叫做黄羌人，他们会挂白石头在树上，白石最珍贵和圣洁，这石头叫做请神。请神来保护他们免受疾病，风调雨顺。”

    老刘从兜里摸出一把皱巴巴的散烟，抽出一根塞进嘴里，罗立立刻用火机给他点上。

    老人喷出一口烟雾：“我们汉人有一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请神帮了忙，神未必会走。神不走，树不动，黄羌人之中就有人要被神附体，变得疯疯癫癫，经常搞出一些非常稀奇的事情。”

    这话倒是没错，我记得信佛的人去烧香祈福，如果心愿灵验之后一定得回去还原，也就是完成原本承诺佛陀的事，否则就会出祸事。

    “我小时候就看过送神没送走。”老刘停了停，用脚把地上一个什么东西拨开。

    我定神一看吓了一跳，居然是一条有小孩胳膊粗细的黑斑蛇，被老刘这么一脚，黑斑蛇才不情不愿挪开，回到了旁边的树上。

    看到这情况我不由朝身后殿后的陆阴阳靠拢了一分。

    老刘继续讲着：“那次我还小，记得却很清楚，送神需要用牛羊猪三牲齐备，那一年不知道怎么了牛得了牛瘟，临时找不到其他牛了，只能用瘟牛头，晚上祭祀时候就出了事。原本专门讲祝词的黄羌人讲着讲着眼睛就开始流血，声音也变得不像他的，他说的东西没人能听得懂，然后他爬上了辟邪树，用上面的白石绳子勒住了自己的脖子挂在上头。没人敢救他，这是规矩。”

    恰好这时候天也暗了下来，我听得心里发紧，这穷山恶水的，任何古怪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倒是周游不信邪：“老刘，你亲眼看见的？”

    “亲眼看到的。”老刘声音很淡然：“最后是我爹去把他的尸体从上面取下来的，我爹那时候是专门白事埋尸体的，黄羌人自己不敢碰，就请了我爹去做。恰好当时我和我爹正在他们寨子里帮忙处理一个羌人的尸体，所以全程祭祀我们都在。”

    我突然觉得脚上一痛，掀开裤子一看长了个大包，这包泛着红肿，手指一碰就刺疼。下车后我们仨都喷了防虫喷雾，没想到还是没用，隔着裤子都给我咬了，原生态虫子实在彪悍。

    老刘从兜里摸出一个风油精的小瓶子，倒了点药水给我让我抹匀了，药水凉滋滋的，一下子就缓解过来。

    我说了声谢谢，老刘没有答复，只是说：“那白石头上面的眼睛，不是人用的，是神眼，神眼能够吓退鬼怪，但神眼也看着人，人只要有不敬，就要出事。辟邪树只要栽种下来就不能动，不能爬，更不能去摘神眼，虽然现在黄羌人已经没有了，但摸过神眼的人要么疯了要么失踪了。这个我没有必要骗你们。”

    周游脑子转得很快：“老刘，那为什么要在这么深的地方载一颗辟邪树挂上神眼呢？周围我看了看，树龄都在几十年上下，黄羌人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里。”

    “为了抵挡阎王洞的恶鬼。”

    老刘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