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南下

放在心上哩。”司马如燕轻声笑道。

    “姐姐不施脂粉，便如那出水芙蓉，妹妹才自愧不如哩。其实我次乃是奉师命下山，寻找天下可扶之主，待得功德圆满之日，我便要回山修道。”秦诗韵淡然道：“也不知为何，在此我总感觉有一股祥和之气，竟然让我忍不住了出来。”

    这女人也真够坦白，难道不知江湖险恶？行走江湖，至少也该换身男子装束。李季在船头听了，耳朵却竖了起来，这秦诗韵师门也不知是何门何派，竟然敢口出狂言，替天下寻主，却不知她又考察了哪几个，兄长石闵可在其列？李季心中焦急，巴不得抢进舱中去问，不想司马如燕对此却不感兴趣，道：“哦，那妹妹如今打算往何处去？”

    “近日我在北地听闻江东出兵巴蜀，似有中兴之意，便想去会会桓家当代族长桓温，听此人文才武略皆是上上之选。我便打算看他能否有所作为，不过我打算先往建康一行。”秦诗韵将巴裹轻轻放下，问道：“不知姐姐夫妻二个，又打算往何处去？”

    司马如燕见这秦诗韵半也不曾隐瞒她，心中过意不去，坦白道：“其实我们二个，还未拜堂成亲，此次乃是奉我父亲遗命，送一个包裹前往建康。”

    “便是那一个吗？不知姐姐可否告知里面是何东西？”秦诗韵刚刚出口，便知有些唐突，不过她隐隐感觉，这个包裹里面有样东西，正发出一股股平和的能量，她开始出言叫船夫停下，便因如此。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因我从来都没有打开过。”

    “哦。”秦诗韵倒是古井不波，再也没有一丝反应，李季无心探听，便往黄河望去，只见这黄河波澜壮阔，远非后世那缺水年代可比，夕阳斜射之下，那宽阔的江面上起了一层薄薄水雾，犹如仙境一般，不由诗兴大发，取出背上酒壶，喝了一口，放声歌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曲歌罢，李季意犹未尽，正欲再去盗版一首，只听一阵掌声响起，原来司马如燕和秦诗韵听到歌声，走了出来。

    “好一个‘天生我材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李兄如此豁达，异日必有飞黄腾达之时。”秦诗韵开始见李季内功全无，难免便有几分瞧之意，此刻见他放声而歌，那蕴含在骨子里的豪情，又岂是常人可比？心中更存了一丝疑问，难道此人便是那号称年青一辈第一高手的石闵，只因内力尽失，是以才隐姓埋名？

    李季见司马如燕一脸崇拜之色，那秦诗韵对他亦大为改观，苦笑道：“此诗乃是我家乡一云游老者所作，此刻信口呤来，倒是让人见笑了。”

    “哦？”此诗两人均闻所未闻，若是常人，巴不得据为已有，李季倒好，反而往外推，秦诗韵心里又将李季拔高几分，暗道此人若是真有本事，何不拉拢过来，为以后选定君主效力呢。秦诗韵存了这份心思，便道：“此诗气势磅礴，当以曲谱之，传颂天下，李兄，不知那位老者还传下些什么诗句来，我当一一刻录下来。”

    “那老者云游而来，在我家乡呆不到几天，便已云游而走，我却到哪里寻去。”剽窃别人诗句，若是无心为之，那还是情有可原，可此刻二人均已认定是他所作，李季再去盗版，那便显得不太厚道。

    二人不置可否，那船老大却插嘴道：“三位，到岸了。”李季付了银子，正要领着司马如燕走开，便听到那秦诗韵道：“如燕姐姐，妹妹孤身一个上路，只怕路上不太安全哩，不如我跟在你们身边可好？”

    对于此事，司马如燕深有体会，只因她劫过一次，她心地善良，更不疑有它，便头答应，殊不知以秦诗韵现在武功，高出李季不止十倍，又何须让李季护送，李季虽心知肚明，可不知为何没有反驳，一行人往南方行去。